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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雲的時候 我吞下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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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 雲 的 時候 我 吞 下 一 大口 在 蔡傑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在14歲學會抽菸。
第一次抽菸真的很不舒服,一直咳嗽,就好像掉到水裡被嗆到,換不過氣來,對於一個不會抽菸剛要學抽菸的菜鳥而言,心裡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抽菸會讓身體很難受,那麼臭,又會一直嗆到,那為什麼還要抽呢?
我在還不會抽菸前,也是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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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幾乎都是叛逆的,明知道抽菸是不對的行為,被老師抓到要被記過,我當時的環境是朋友們都是習慣把「三小」掛在嘴邊,「X媽X娘」當作是口頭禪,我的朋友們都在抽菸,只有我一個人不抽菸,我自命清高,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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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年紀正值血脈賁張,常常有著不可理喻的衝動,我們就是喜歡跟父母跟師長作對,故意唱反調,專門做對抗的事情。
抽菸,算什麼!我一定要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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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以為抽菸很簡單,只要點火,吸一口氣進去,然後吐出來,看起來有吞雲吐霧的動作,就叫做「抽菸」,其實不是,那只是把煙吸到嘴裡,沒有進到肺部,朋友都說這是「抽假菸」,這樣的動作被人看到是會被取笑的,會很丟臉,很沒面子,會被當作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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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面子」與「自尊」在叛逆的階段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朋友們隨便說一句話都會比父母師長的百句話來的重要,為了打好與朋友的人際關係,為了交到更多朋友,為了不被朋友取笑「抽假菸」,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男人,我開始學習抽菸,我自己也很喜歡看人家抽菸的模樣,因為很帥,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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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抽菸在一開始並不是那麼簡單,不是說抽就抽,這也是要經過「學習」的,練習讓煙穿過喉嚨進入肺部不會痛苦,不會咳出來,才能算學會抽菸,有些人就是受不了這樣的障礙,就不學抽菸了。
在當時,我們會瞧不起這樣的人.....
而30年後看起來,當初那些膽小、沒種的人,學抽菸會半途而廢的人,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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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看起來有種的、有guts的年輕小夥子,反而都要為當年的愚蠢,在步入中年之後,見識到對健康的危害,還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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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忘了到底經過多少次的練習才學會抽菸,總之,我在朋友面前,就算抽起來的感覺不是很好,不是很舒服,我也會裝作沒事,和朋友一起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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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我們抽的是「七星」,白底小灰點的包裝,一包40元,幾乎每一節下課時間,就是一群人到廁所抽菸,不是每個學生都有錢可以買菸來抽,所以有時候大家也會play,一根菸好幾人輪流抽,沒錢的時候,也會去買「新樂園」,當時一包只要8塊錢,有些同學比較有錢會去買「峰」,一包60元,或是「雪茄」一包要一、兩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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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朋友之間見面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菸先打出來,無論認識不認識,友誼~很容易就這樣產生了。
在學校,我們認識同學,不是只有自己班上的,別班的同學也都會認識,大部分的友誼,最初都是在廁所裡一根菸建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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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有菸癮症狀之前,不抽菸其實並不會怎麼樣,生理還沒出現需求,要說抽到讓身體可以感覺到有明顯的變化,那應該是在抽菸一年之後的事情了,我明顯感覺肺活量和以前差很多,跑步跑沒多久就會氣喘如牛,爬樓梯最明顯了,打籃球也特別容易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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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暑假,不用上學,不用見到同學,我終於可以不用覺得不抽菸會沒面子,好像不是同黨的!只要不要上學,不要見到朋友,我自己一個人是不會抽菸的,好!我決定不抽菸了,當我有戒菸這樣的想法,就從那一天開始,心理與生理就產生了作用,我開始漸漸覺得菸很臭,討厭聞到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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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常去遊樂場、撞球間,那些地方都是一邊抽菸、一邊撞球、一邊打電動,想不到抽菸也抽一年了,現在聞到菸味居然還會覺得很噁心、想吐,後來,那些地方我也漸漸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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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戒菸成功,整整一個月沒抽菸,可以輕輕鬆鬆說不抽就不抽,完全沒有出現生理的需求。會抽菸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學校,每一節課的下課及放學時間,回到家後就不會抽了,因為父親不會抽菸,自然也不可能讓我抽菸,剛會抽菸那年,一天的量就是8~10支菸,可能是菸齡只有短短一年時間,有朋友在,我才會抽,沒有朋友就不會想抽,還沒有真正出現菸癮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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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束後,開學了,下課時間我還是必須要去廁所抽菸,我還是得做同樣的事情,因為我沒辦法跟這群朋友斷絕關係,不可能啦!,每天大家都要見面的,校園就這麼大,如果我戒菸了,不被大伙笑死才怪,面子怎麼掛的住,年輕人什麼最重要!
朋友最重要!義氣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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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習慣的養成,我們都知道交朋友,友誼要長久,都要禮尚往來,但是國中生、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像大人一樣會去送禮、送水果,所以請抽菸是最方便的,隨身攜帶,又不佔空間,這樣的習慣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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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暑假那年,有過整整【1個月】不抽菸的最高紀錄,嚴格來講那一個月充其量應該也只能算是「假性戒菸」而已吧!因為還沒有出現菸癮的症狀,所以很輕鬆,我可以說不抽就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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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後,從北部搬到南部,換新的環境,那群朋友都沒聯絡了,我開始想要戒菸,卻發現已經戒不掉了,當時的戒齡大約是3年,我才知道菸癮的威力有多大,生理的需求已經出現了。
不抽菸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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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全身很難過,沒有生病也會覺得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口很乾,莫名奇妙一直走來走去,歇斯底里的東摸摸、找菸、西摸摸、找打火機,做任何事情都沒辦法專心,如果沒錢去買菸,我就會去翻菸灰缸、垃圾桶,去找前幾天我自己抽過的菸頭,挑起還有一點點的長度,可以撿起來,再抽一、兩口的那種,好像乞丐一樣,還好是在自己家裡,不是外頭,別人不會看見這副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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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一個人獨處時,會不由自主點起菸,那已經不是朋友誘不誘惑、義不義氣、男不男人、帥不帥、酷不酷的問題了,這才能算是~~~真正的菸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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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情況下,每次想要戒菸,就會碰上身體的抗議,身體上的不配合,大腦的冷靜總是對抗不了身體的需求,就好像變成身體會說:「我肚子餓了,要吃飯」,大腦會說:「吃飯是不對的,不可以吃」,最後當然每次都是身體贏了,大腦輸了。生理需求永遠都會戰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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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讀到這裡,應該很清楚知道我在國中階段並不是個好學生,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生叛逆的性格,讓我很難去跟一般好學生交朋友,因為好學生乖乖牌的學生會聊的話題,我完全沒興趣,也沒辦法聊下去。
物以類聚,我這種個性只能交上和我一樣叛逆,年紀輕輕就一口香菸、一口檳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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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會讓青少年做出許多荒唐的事情,我曾經參與鬥毆被警察抓到派出所,差點被關進監牢留下前科,明明就不是自己的事情,只是愛逞凶鬥狠,替人討公道,談判破裂,被對方三、五十個人拿著棒棍、刀械追殺....那次,一路追趕之下,我居然跑到死巷子,命運弄人,心想...完蛋了,這次死定了,那年,我才1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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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事情不是只有這樣,後來我也翹家,身上只有幾十塊錢,離鄉背景一個人在外度過兩個星期,學校也回不去了,因曠課次數過多,我被退學了,這段故事這裡不細談了,有收錄在我第二本書「這一刻,我們緊緊相依」,
篇外 - 「一支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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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我換了兩所學校,第一所學校在北部,或許是工科學校,沒什麼女生,學長學弟制度很重,學校是採軍事化管裡,我念國中時躲在廁所抽菸,從來沒被抓到過,也沒有記過的紀錄,而上了高中才一個月,就因為抽菸被教官抓到2次,被記了2支小過,該校留級制度也挺嚴格的,二一、三二的人一定被留級,當時我們班上就有4個留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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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制度如此嚴謹的學校,應該是可以媲美軍校了,說也奇怪,我就讀那年的學期末,很像是在作夢,學校開始人性化了,居然有一個新的創舉,增設了史無前例的『吸菸社』。
當時,應該沒有其他的學校敢這樣做吧!現在更不用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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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不是教官們抓抽菸的學生抓到手軟了,每天抽菸被記過的學生一大堆,還是學校開始想提倡愛的教育、感化教育,將有吸煙的學生聚集在一起,免得廁所到處都是菸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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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對有吸菸的學生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們開始不用每節下課偷偷摸摸,提心吊膽,還要派人在廁所外面把風,注意教官來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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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菸社」設置在校園裡的一個偏僻角落,一間類似警衛室的水泥建築,以前應該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裡頭佈置還算齊全,有沙發、桌子、超大型的菸灰缸,還有電視機可以看,只要下課時間願意走到那裡去吸菸的學生,都可以不用擔心被學校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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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約5坪大小的空間,每一節下課就會聚集上百個學生到這裡抽菸,空間肯定容納不下,所以勢必會有一些學生在這棟建築物外頭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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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在這樣的環境抽過菸,小小的空間,煙霧瀰漫,人擠人,我們一年級的學弟,當然沒位子坐,只能站著抽,都是二、三年級的學長才有資格坐沙發,我偶爾翹課或是晚一點進教室,才有機會坐到沙發,一個人享受這樣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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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3天,開始有風聲出來,要選抽菸社的「社長」以及「副社長」,「社長」不用說,一定是二、三年的學長,或許我個性嚴肅,不苟言笑,面容看起是比較歹看臉,比較滄老,才開學沒多久,班上年紀較大的留級生就開口叫我老大,久而久之其他同學也自然跟著這樣叫,班上快半數的人口都有吸菸,所以每節下課去到抽菸社的人數,我們班應該算是最大群的,他們一直鼓吹我出來選「副社長」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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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做夢,如果能當上我們學校「抽菸社」的「副社長」,應該會很屌吧!走路有風!這個夢只做了2天,就被打醒了...
我們有聽到風聲說「家長會」在知道學校有設置吸菸社,將有吸菸的學生一起管理,紛紛向學校抗議!可想而知….當家長的,如果自己孩子唸這所學校,一定會說學校怎麼可以設置吸菸社!這不是變相鼓勵學生抽菸嗎?在校外,透過圍牆,就可以看見裡頭的一大群學生在吞雲吐霧,像話嗎?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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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家長會群起抗議,隔天,教官馬上就在朝會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宣布【吸菸社~解散】!!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短短5天的壽命,在這樣的情況下,學生有資格說話嗎?大家摸摸鼻子,又恢復起躲躲藏藏的抽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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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學校太過嚴厲了,高壓的環境,很不適合我留下,現在想起來,就算我當初不翹家,也應該會因為抽菸,鬧事,被記滿三大過退學吧!就算不是記過,也會學業興趣不合,念不上去,被二一、被三二,因學業的問題無法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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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會選擇那間學校,是因為兄長也念那間,父母希望我也念那間,可是我不喜歡,或者應該說我也很隨便,心中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適合念什麼科系,志願就亂填,反正只要是那間學校,科系就隨便了,選校、不選科的下場,就是無法適應,我的人生,必須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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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重考,第二所學校在南部,校風純樸,沒那麼大的壓力了,最大的差別,上一所學校的教官是一天到晚只會到廁所抓抽菸的學生去記過,而這所學校的教官,不會每節下課都去廁所抓人,就算教官抓到,幾乎都會採用規勸,沒收的方式,不太會對學生採取記過的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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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所學校是採取軍事化管理,每個班上都會有留級生,而這間學校幾乎是沒有,管理有比較人性化,學校對於學業成績也沒有那麼重視,直到我畢業,我都還不知道有哪個班級的班上有留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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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抽菸,所以很容易跟一些不唸書的人在一起,不過因為我是重考生,年紀比應屆生大一歲,在經歷過翹家、被退學..,做出一件又一件讓父母傷心丟臉的事情,我似乎慢慢懂事了,叛逆期也漸漸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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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的態度,已經完全不是為了交朋友了,純粹是生理需求,即使大伙們因抽菸而聚集在一起,我也能刻意保持低調,和那些看起來就很會鬧事的同學保持一定的距離,君子之交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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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當初從北部搬到南部時,新環境,才知道各個地方民間風俗習慣不同,北部與南部無論是語言口頭禪、互動方式,多少都有一點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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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開始有一些不適應,雖然我的語言習慣也是操台語腔,班上同學、老師大部份也都是用台語溝通,還是會有些同學笑我是:「台北俗」!連女生也這樣講,大家都知道我是北部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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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例說明:
有一次老師問一個同學,為什麼東西忘記帶了?
同學回答:「ㄎㄧ 烘 ㄅㄡˋ ㄎ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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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補」的台語,覺得很奇怪,是「補」什麼?「補破洞」?還是「補充什麼」?
可是那個東西不是用捕的可以解決的,那是課本!書本如果破了就破了,要怎麼「補」?
又不是衣服,只能用膠帶黏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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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聽不懂這樣的台語,好奇之下,隨之不曉得插了什麼話,馬上引起全班哄堂大笑...
全班都知道那位同學是講~「東西被偷了」,只有我一個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我一直覺得好奇,到底是要「捕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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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是因為北部人如果東西「被偷了」,如果不是直接翻譯講「ㄊㄠ ㄊㄟ ㄎㄧ˙」,就會講「被ㄎㄧㄤ了」,我從來沒聽過是講「ㄎㄧ 烘 ㄅㄡˋ ㄎㄧ˙ 」,那次之後,我就知道,聽不懂句子時,也不要馬上插話,看能不能聽到多一點線索再來講,免得又被嘲笑「台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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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以前國中時,我們吸菸的品牌幾乎都是40元的「七星」、35元的「Marlboro」居多,年輕人嘛!總是喜歡嘗試新鮮的,偶爾也會有人買50元的「大衛杜夫」、60元的「峰」、45元的「百樂門」....大家都會play,一起分享,或者是40元的「DUNHIL」、40元的「BOSS」、29元的「藍星」......我們也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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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抽涼菸。
當時聽人家說涼菸是給女人抽的,男人不能抽,
我朋友說:「涼菸裡面有含女性荷爾蒙,抽久了會變娘娘腔」,
「你看○年○班的老師,他就是抽維珍妮的」,
「你不覺得他說話方式很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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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四十幾歲的人了,一把鬍子,可是說話方式還真的很娘,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也抽過幾口涼菸,真的抽起來的感覺是涼涼的,很不一樣,也挺舒服的,不過因為擔心會變成像那位老師一樣,所以之後再有別人請抽涼菸,我也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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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很窮,實在是籌不到多餘的錢可以買菸,我們就會將就將就!委屈自己去買8元的「新樂園」,比起「七星」,「新樂園」的口味就顯得又臭又濃,我們只能勉勉強強去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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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再怎麼樣!
我們絕對都不可能會去抽「黃長壽」的菸!
我在17歲的年紀,印象中會抽「黃長壽」的人,應該是那種鄉下老人,穿著汗衫,將菸盒夾在肩膀上....或者是光著身子,很簡陋的洞洞裝,也是將菸盒夾在肩膀上,帶者斗笠,拿著鋤頭,才會抽這種的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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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是那種穿著白色汗衫,全身髒兮兮的工人,將菸盒放在上衣快破掉的口袋,或者是沒有口袋,還是依然把菸盒夾在肩膀上的乞丐,年紀一大把,白鬍子、白頭髮、滿臉皺紋,才會抽這種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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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開學,我傻掉了!!
看見班上同學抽的,全部都是「黃長壽」!
那不是阿公級的輩分,才會抽的菸!
現在是怎麼回事!?
怎麼全部都變成年輕人在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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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驚訝!但是我不能說出口,我入境要隨俗,畢竟我是外地人ㄚ!這樣人生的轉折會不會太過份,抽長壽菸的觀念對於已經根深地固的我來說是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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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有區分~~白的、黃的,
抽白的,還說得過去,因為是淡菸。
會去抽黃的,這可…可..是濃菸,一定就是老人,才會去抽這種菸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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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眼前的這一群新同學,個個都只有15、6歲的年輕小夥子,每個人打出來的,居然一致全部都是「黃菸盒的菸」,還真的有新同學,看到人來,拿出菸盒,打出香菸請人抽,又開始習慣性動作,將菸盒…夾回肩膀上!這....這.....叫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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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是白色制服ㄚ!
不是老人種田穿的汗衫ㄟ!
有人看見我的菸盒不一樣,
一開口就說:「你嗯是在地人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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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後,我必須改變了自己的習慣,嘗試抽起25元的「黃長壽」,又過一個星期,或許真的是根深蒂固的觀念,影響到我的內心世界...「我真的一輩子都要抽阿公級的才會抽的『黃長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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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難逼自己一直去接受這樣的味道,偶爾我還是會抽40元的「七星」,後來,不想老是被同學佔便宜,不想讓人家覺得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只好改抽22元的「白長壽」,從那之後再也沒改過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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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壽」的歷史,從一包22元的軟盒,漲到25元和「黃長壽」硬盒同價,隨著菸稅一直調高,再漲到30元,35元,45元,55元,到現在的60元,我對於小白的情有獨鍾,在往後的二十幾年不曾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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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4歲學會抽菸到了20歲,除了國中那次「一個月」沒抽菸的紀錄之外,後來我還有一次長達「9天」的不抽菸紀錄,那是我出現菸癮後,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不過,也不能算是靠自己努力的,那也是經由外力介入的....那9天的紀錄是發生在成功嶺的大專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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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專兵進入到部隊裡,按規定是不可以抽菸的,我們初次要踏入軍營一定都會很緊張,緊張到…不敢帶整包香菸進去,很怕被搜到,我只偷偷藏了5支菸進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機會可以偷抽,果然,我一直找不到機會,沒有菸抽的日子,加上緊張的生活,所以大便也大不出來,整整三天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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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我就很有意見了,在25年前,成功嶺的生活給剛入伍的大專兵很大的壓力,時間管制非常嚴謹,每節出操的下課時間只有短短的10分鐘,問題不是在於10分鐘,而是一個連隊有180人,人太多了,連搶尿尿都要排隊了,上大號更是不用說,每次我都排不到,就算排到了,也又要繼續出操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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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部隊出操的地點大部份都是野外、戶外,通常就近都找不到廁所,所以班長每節下課,都是叫新兵找自己喜歡的一顆樹,我們就像小狗一樣,躲在樹後面尿尿,成功嶺的營區很大,樹又多,每一顆樹都長那麼高大,應該都是阿兵哥的尿灌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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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年代,阿兵哥要尿尿,只要在營區隨便找一顆樹就可以解決,但是要大便,就不行了,緊張的生活,加上我上大號的習慣是需要一些時間醞釀的,不像有些人可以隨隨便便一蹲就噴通噗通,我沒那麼厲害,當時真的好羨慕那些可以隨時一蹲就....,不是我沒找時間去上廁所,而是時間根本都不夠用,有充裕時間,通常只有晚上11點就寢之後,利用別人睡覺時間,我起來慢慢醞釀,不用跟人家搶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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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發現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原來沒有菸,我就上不出來,有吃就要拉,拉不出來,怎麼行!
從來沒有出現3天沒上大號,第4天、第5天、第6天,肚子一直都不舒服,有利用晚上睡覺時間去廁所上,可是,就算辛辛苦苦蹲了半小時,蹲到腳都麻掉了,也只能拉出像花生米的大小,一小顆、一小顆,重量加起來也不到10公克吧!那種失望、痛苦、落寞、無助....,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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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天,我去看醫官,拿了藥,吃了醫官開的藥,也沒差多少啊!頂多也是拉出一小顆的、硬硬的,連續吃醫官開的藥,也是一樣,還是花生米ㄚ!還是沒有像樣的形狀。
第8天之後,我漸漸知道部隊裡面的規則了,我開始懂得掌握一分一秒的時間,有技巧性的去跟人家搶廁所,我的態度很積極,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我幾乎都能搶到廁所,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蹲,每天肚子都很難過,每天出操全身都是汗,衣服又臭、又黏、又髒,加上肚子又痛了一星期,孰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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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我能搶到廁所了,那又如何呢?我也只能佔著茅坑不拉屎,時間太短,又太緊張,我還是上不出來,只能每次都去蹲蹲看,又上不出來,默默穿回褲子,帶著失望的心情,黯然離開廁所,回到出操的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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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我的肚子真的受不了了!
半夜1點多起來上大號,試試看能不能拉出像樣的形狀與重量,看見值勤的班長趴在安官桌睡覺,還打呼,我心想...來了這麼多天,終於找到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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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寢室,去拿預藏的香菸,我只帶5支香菸進去部隊,那是把香菸壓扁之後,夾在皮包裡面,為了不被抓到,我還用兩張相片夾起來,壓的很扁,皮包的外觀看不出來,所以不太可能被搜到,而打火機我也不是用一般普通10元的,而是用小型的,超薄型的,所以也很容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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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廁所,點起了菸,第一口....差點暈倒在廁所。
原來長時間不抽菸,破戒後的第一根菸,是會讓人感到暈眩,全身無力,從沒出現過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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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適應了,好像身體也放鬆了,我不敢整支抽完,怕菸味太重,還一邊抽、一邊煽風,所以只抽半根,留半根下次還可以抽,從那天之後,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後來的每一天,上大號這件事情,總算是正常了,比較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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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成功嶺大專集訓時,有個地方叫做「營站」是賣吃的喝的,在部隊裡面,很多事情都是有規矩,而規矩很多都是班長自己訂的,在外頭隨便去雜貨店買東西吃很正常,可是進到部隊,「買東西」對入伍生來說卻變成是「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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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如果爽,就讓你去買;他如果不爽,就免談,大部分的時間裡新兵的時間都被管制,根本就沒時間去買,應該要說…沒有班長同意,「營站」那個地方就是「禁區」。
每次出完操,每個人都變成黑人,全身痠痛,軍中的草綠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每個人不曉得都流了幾公斤的汗水,大多數的人,身上流出來的鹽份,都讓身上的草綠服變成米白色了,這都沒關係,當兵嘛!本來就是要出操了,累是應該的,誰叫政府規定「大專集訓」是在天氣最酷熱的暑假來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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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能接受的是......大熱天,38度C,每次我們這些新兵都要眼睜睜看著班長們都可以進去營站買飲料,大口喝著冰冰涼涼的汽水,而且,還故意站在大部隊面前喝起來。
拜託!班長只是下下口令而已,又不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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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這些大專兵只能喝水壺裡面裝的水,況且成功嶺發的鐵製水壺不知道都用了幾代?
有時候我真的不曉得那些水壺是不是二次世界大戰留下來的,裡頭都生鏽了,手指頭又伸不進去,根本沒辦法洗掉,居然還要我們裝水喝,我們喝的水除了含有礦物質「鐵繡」,而且還是溫水,因為大熱天鐵製的水壺也跟氣溫一樣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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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無限感慨,待遇怎麼差那麼多!
在部隊裡,新兵的伙食都很差,連饅頭的形狀都亂七八糟,形狀怪異,醜陋無比,菜不像菜,肉不像肉,剛進去那前幾天,很多人看了就沒胃口,不想吃,大部分的菜都會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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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情況就不一樣了,大轉變!
出過操的新兵們,每天流大量的汗水,非常容易餓,對於伙食兵煮出來的東西,再怎麼難吃,也都無所謂了,誰還管它好吃不好吃!有得吃就好,能吃就是福,大家都會開始用搶了,因為一天也只有這三餐,沒有額外的東西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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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觸很深,從小到大,我從不吃饅頭,因為不好吃,也沒味道,在成功嶺一星期之後,想不到我居然開始覺得饅頭很好吃,我有感覺出味道了,每天早上,我都會吃兩顆,每個阿兵哥吃飯也都開始會用搶的,吃的快的人,才有機會再去打第二碗飯,吃的慢的人,就沒機會了。
感謝部隊的生活,讓每個有機會盡一點國民義務的男子,可以去享受、體會過像難民的生活,想想裡面的生活條件是如此不堪,連買個飲料來喝,都不可能了,餅乾、零食、泡麵.....在我們這些受困在營區裡面的大專兵眼裡,居然變成「山珍海味」!
菸,當然更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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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後來有個大專兵,偷偷跑去「禁區」營站買菸,居然....被老闆拒絕!
入伍生不可以買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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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連「營站」這樣的聖地,也被裡面連上幹部買通。
說真的….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裡,新兵如果自己沒帶菸進去營區,又被連續管制休假一個月,真的很適合戒菸!也能算是另一種超大型勒戒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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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9天夜裡偷偷到廁所抽菸後,漸漸的,我也發現好像有其他阿兵哥會和我一樣,在深夜裡,該睡覺不睡覺,偷偷爬起來偷抽菸,不曉得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毛病?沒菸,就是沒辦法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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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隊裡一星期後,每個人從緊張兮兮,相互不認識,漸漸也培養出一種軍人的革命情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很奇妙!會抽菸的人,不管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總是會很容易物以類聚的方式聚集在一起,我們也漸漸摸索出一套偷偷摸摸的抽菸方式,利用部隊教給我們的教巧,相互掩蔽、隱蔽、偽裝、掩護.......以達到不會被班長抓到為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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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部隊裡混熟了之後,也漸漸開始知道出公差、報病號、轉診,都可以利用到時間來抽菸,那時覺得抽菸就像去營站買飲料一樣,對於受訓的新兵而言都是一項「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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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在大專集訓體驗過一次之外,重回學校完成學業,兩年之後收到兵單,正式入伍,又當了一次新兵,這是我「第二次」當新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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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一星期之後,班長問:「有沒有人想轉服【志願役軍官】」,開始介紹起軍官的制度、福利,看見鄰兵舉了手,在他慫恿之下,我也舉了手,接下來幾小時之後,我們開拾行李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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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父母看見了我,他們很訝異,怎麼才進去幾天,就放假了,以為我逃兵!我說:「我簽下去了,3年半,裝甲兵科」。他們一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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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家中負債的壓力很重,我想利用當兵的時間,可以賺錢可以幫家裡還一點債務,減輕父母的壓力。
放假完,與父母告別之後,我們這些轉服軍官的志願役,全部都被帶到成功嶺受基本訓兩個月。
天啊!怎麼又是成功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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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軍官基本訓兩個月期間,又是一樣的模式,或許是水質的緣故,我身體的體質與成功嶺水土不服,剛進去那幾天,我大便又大不出來了,不過這次我已經很有經驗了,這是我「第三次」當新兵了,怎麼利用時間偷抽菸,已經難不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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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的生活,沒有什麼休閒,特別是新兵訓,時間全都被控制,休息的時間很少,除了抽菸和鄰兵打屁聊天,我還真的找不到有什麼休閒娛樂。
退伍之後,因國軍逐漸重視全民國防動員,後備軍人退伍後8年內,按規定要「教召」4次,因為是電腦選的,幸運的人可能一次都不用去,倒楣的就要完整去4次,或許曾經是軍中幹部的緣故,我也完整去了4次了,每次5~7天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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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役軍中幹部帶教召員,頂多是中尉、上尉,年紀相對於教召員的年紀是比較年輕的,所以現職軍中幹部也都很客氣,會尊稱教召員為學長。進去營區除了抽菸,也沒有其他娛樂,有教召員也是軍官退伍的,原本他就沒在抽菸了,是當兵後才開始學會抽菸,因為他覺得部隊生活很無趣,退伍後他就順利戒菸了,可是只要被教召,進到營區裡面,他就是想抽菸,除了抽菸,也不知道要幹麻,悶到發慌,抽菸,可以交交朋友,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起消磨在部隊裡這幾天的時間,還能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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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的男人,聚在一起要不抽菸也真的很難,一旦召集令解除,只要離開營區,他又恢復不抽菸了!當我寫到這裡,或許認為原本就有抽菸的人,如果想在營區裡這樣大染缸的環境戒菸,幾乎是不可能了~~
不!還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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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隊,就軍官生態而言,體態最好的,體力最好的,一定是那種剛畢業、剛掛階的少尉,到了中尉、上尉,慢慢變成老鳥,如果擔任的是幕僚職,而不是領導職,那體態就會漸漸轉變了,往橫向發展,我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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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做到少校,就是在部隊裡至少幹了8年、10年以上,所以校級以上的軍官都很好認,就算是不穿軍服,不看軍階,遠遠看身材就可以判斷了,幾乎都是『小叮噹』體型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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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尉時,有一個學長少校情報官,他就是在部隊裡面戒菸的,每天我和他一起辦公,晚上一起吃宵夜,不是只有我,還有中校科長,上尉、中尉....大家生活在一起,我們每個人幾乎都是菸不離手,現在回想起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裡,他還是能不為所動,真的很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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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抽菸,每天運動,所以即使他即將升中校,他的體態一直都保持很好,反而是我們這些老菸槍的人,懶得動,所以都是【小叮噹】體型,也是活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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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不算什麼大事情,但是!意志力要堅強,性格要堅定,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才能邁出成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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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戒菸的想法其實很多,打從有菸癮開始,說要戒菸也戒了800遍,累積時間也長達二十幾年了,我總是想著應該很簡單,只要忍一忍,不要抽就好了嘛!
通常第一天會很雄心壯志,勉強靠意志力還可以忍耐,我總是想著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不能再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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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樣的意志力,到了第二天就沒辦法了,每次戒菸時間都撐不過48小時就會破戒,大腦會受不了沒有尼古丁的需求,被菸癮給控制住,菸癮有多可怕?就像你肚子餓了,要吃飯,不吃飯,就會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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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雖然不像安非它命,大麻、什麼紅中、白板...之類的一級毒品,可以讓人興奮、幻想、舒服、麻醉......,它,倒是可以讓人保持專心、冷靜下來,這是我每次我在戒菸後,都會出現的症狀,也就是說戒菸期間,不抽菸,就會變得很難專心,做任何事情都無法全力投入,生理上的需求反應就是很難戒除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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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是…花樣年華的少年,是未來充滿希望的少年,是學習力旺盛的少年,在那樣有點懂事,又有點不懂事的年紀,因為一個好奇心驅使,染上菸癮,從少年到即將步入中年,想想看天底下還有什麼樣的壞習慣,可以讓一個人每天都重複的動作,無法控制,做20次以上,能夠保持這麼久不改變,我們就知道染上菸癮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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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於吸菸的另一種生命層次的體會,菸是人為的產品,願意服用這種產品的人,雖不像荊軻斥秦王那樣轟轟烈烈,雖不像八百壯士死守四行倉庫那樣令人可歌可泣,卻也是能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行為,可悲的是自己主動從事慢性自殺的活動之外,也在不知不覺順便散播間接慢性自殺給身邊你所愛的人,也等於是邀請你所愛的人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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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科技的進步,後來,戒菸產品問世了!
我記得第一次去買了戒菸產品的經過,我去到屈○士,光是站在戒菸產品的櫃檯前,東挑挑、西挑挑,站了半小時,左右徘迴,就是買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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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決心想要戒,卻被那樣的價錢,給嚇到!!讓我差點想要打退堂鼓,奪門而出,價錢!真的太超過了! 我想跟我一樣有這樣的想法的人應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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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戒菸產品的價錢感覺再差,我一心只想戒菸,還是必須忍痛含著淚,嗚住眼睛,轉身買了下去,為了不想讓店員看見我的心在淌血,我沒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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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詳細閱讀了使用說明,如果依照裡面寫的,就是要持續再購買這樣的產品好幾個月,那換算下來,不就要花一大筆錢來戒菸,我不想照著的產品說明去使用,因為真的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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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產品很多種,有的是做成類似菸的方式,用吸的;有的是做成薄荷片,用含著的;有的是做成口香糖,用咬的;有的是做成貼片,貼在身體的。無論使用任何方式,這些產品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貴!不要以為可以僥倖選到便宜的,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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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卻要花大錢,這..這.豈能當兒戲!我被那麼貴的價錢給衝昏了頭,我只想用很節省的方式,省吃儉用,不浪費,可是也是種下我失敗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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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咎使用戒菸產品會失敗的原因,最大因素是戒菸產品的價錢太高,會讓弱勢的人,無法負擔如此高價,買不起的人,覺得戒菸的距離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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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產品的問世之後,應該是要為那些想戒菸的人帶來希望,長久以來,剪不斷,理還亂的戒菸習慣,好不容易戒了卻又破戒,破戒了.....又失望.....失望了又想.....戒菸.....又再嘗試........又失敗了......又失望.....又後悔.....後悔了.......又不想放棄..........打起精神.........重新站起來........再開始戒菸.....又失敗......又落寞.....反反覆覆......永無止境.....一直下去....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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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說這是錯誤的政策,如果我們都知道,【吸菸】是不好的行為,【戒菸】是好的行為,那麼是要鼓勵人們往哪一邊靠近?正確的行為導向,價錢的設定應該怎麼做?為什麼要把戒菸產品價錢的門檻設定那麼高,這樣做對嗎?為什麼要讓人覺得【戒菸】比【抽菸】還貴,這樣做對嗎?應該是要做到讓人覺得親近、容易達成,不要有距離感,先建立自信心,才會成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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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花大錢買了一盒,使用了就一定會成功。可是這畢竟不便宜ㄚ,我怎麼可能乖乖照著裡面寫的方式,一天固定要服用幾次,那我三天後,不就還要再買一盒,又過三天,又要買一盒,一個月不就要買10盒,半年下來,不就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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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貴了!我開始省吃儉用的使用,也不按照裡頭的量,我打算一盒就要使用一個月,而不是只有三天,所以就算沒味道了,我也是沒丟掉,撿起來,重複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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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真的一盒給它使用一個月才用完,每一支有它固定使用次數,使用過就會沒味道了,沒感覺了,因為一直不捨得丟,所以就算沒味道、沒感覺,我還是在使用,所以怎麼可能會有效果,那一個月,早在第二天就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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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太貴了,所以這半年來,我不再買第二盒了,只利用意志力,將菸減量,原本是2天抽3包,變成1天抽1包,再變成1天15支,1天10支,1天8支,1天5支,1天3支......很遺憾,每次到了一天3支之後的隔天,在覺得有希望的一天之後,我就會受不了,又恢復到1天1包的量,每次都這樣,屢次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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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盡量克制少量,但是也不能太少,少到過分,就會反映到隔天的生理需求,愈速則不達,越急著想要戒掉,反而弄巧成拙!我還是無法徹底戒掉,懊惱之餘,開始分析為什麼有些人抽菸了30年,可以說戒就戒,戒的一乾二淨,是這些人意志力夠堅強嗎?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強嗎?
不是的,還是有些原因的,只是他沒說出來,你不知道而已~
想想看如果一個人抽菸有辦法抽了30年,他的肺會變成什麼樣子,會變成什麼顏色,身體結構會產生什麼變化,不可能完全沒影響!能夠抽那麼久20年、30年...,身體也差不多了,如果當你被驗出肺出了問題,如果再繼續抽菸,沒多久,馬上就會死掉,當你每天做夢都夢見自己死於吸菸,家人在為你辦喪禮,可是你還有好多事情在生前都還沒做,當你每天總是覺得胸悶,心臟莫名奇妙加快、停止,呼吸不順暢,常常有一種快死掉的感覺,你會不會戒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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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樣的動機就夠強烈了!
你一定就會戒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有親人,有父母有妻子要養,任何人都會戒,除非你真的想死,沒有求生意志,不替妻子父母著想,那真的就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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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謂的意志力,不是單單的意志力三個字,不是我說我有就有,不是這樣的,一件事情要能成功,背後都要有足夠及強而有力的「動機」,把你支撐起來,讓你不這樣做都不行,讓你沒得選擇,這樣才會容易成功。當然,戒菸除了自己努力之外,身旁的人也扮演了很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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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的人不是不怕死,而是他覺得那一天離他很遠,現在身體看起來好好的,不痛不癢,繼續抽又不會怎樣,所以他還是照抽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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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受過傷的人,是無法體會受傷者內心的痛苦。
我後來成功戒菸了,除了個人的意志力之外,還有一些技術性與該面對的問題,想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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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戒菸成功的前半年前,我第一次使用戒菸產品是濾嘴的型式,不曉得是設計的問題,還是我買到的是瑕疵品,感覺不怎麼好用,最初會挑選那種型式,除了價錢考量,也是感覺和抽菸的動作很像,如果選擇和抽菸的性質接近的,應該會比較好戒吧!我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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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開始使用,想抽菸時,就拆了第一支裝了上去,抽了第一口,原以為應該只是滿足心理作用而已,想不到~~~嗯!感覺還真的很像,確實會讓喉嚨感覺緊緊的,有吸到菸的感覺,只是口味不同、比較淡而已,因為戒菸器沒有煙,所以上廁所不會有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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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那我以後都改抽這種好了,因為家人一直抱怨,每次我上完廁所,全部都是菸味,如果改抽這種,一來我可以滿足自己的需求,再來家人也不會再聞到菸味,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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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還覺得很得意,選擇對了,又可以達到戒菸效果,那我以後到公共場合,到禁菸的場合時,如:醫院、大賣場、火車站、公園...的廁所使用時,就可以使用這種濾嘴器,我不用忍耐了,也就不會有便秘的問題了。
我是個容易幻想的人,很容易暗自竊喜的人,一切都想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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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使用時,還好,還撐得過去,第二天,我沒換第二管,一樣使用第一管,味道沒了,也沒有感覺了,我拼命的吸、拼命的吸,就是吸不出味道,感覺沒有了,我還是不死心,還是繼續吸,吸到流汗,吸到火氣都上來了!
怎麼那麼難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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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因為被那支吸煙器壓榨,非常苦悶,真的很讓人受不了,就去買菸了,所以宣告失敗!
戒菸的產品,真的不便宜,不能那麼浪費,就算破戒了,我還是捨不得使用第二管,一盒裡面,有3包,一包有6管,所以一共只有18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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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照裡面的說明的分量,我一天應該是要使用6管左右,所以一盒3天就會用完,第4天必須再去買一盒,我怎麼能接受!
每一天要花掉3.5倍正常菸的價錢!那麼貴!貴死人了!我如果買的下手,怎麼對得起鄉親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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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價錢是和一般菸同價,我一定會正常使用,那有什麼問題,實在是貴的太離譜的,我後來採取的策略是搭配使用,上廁所使用,其餘時間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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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是我用的太省了,才會沒效果,後來那一個月,我用了第2管、第3管、第4管.....
期間,我做了好幾次的實驗,並不是使用久了,吸不起來,沒有感覺,而是每一管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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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使用過的,我都沒丟掉,因為很貴,捨不得用完就丟棄,所以我將那些使用過的,全部裝在真空包裝盒裡收集起來,原本我以為只有少數幾隻有瑕疵而已,可是到了第10管、第11管....我還是覺得..每一管都很難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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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到了第18管,最後一支,我吸的第一口,和已經放了10天,已經吸過幾百口的感覺~~居然是一樣的!差別不大!晴天霹靂!!!
有種被敲詐的感覺,如果當初我真的3天用完一盒,那我不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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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有做實驗,只被騙一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這樣的戒菸產品打擊到我的信心,氣的要死!!
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覺得我這輩子完蛋了,不可能戒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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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戒菸產品欺騙過後,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感覺,我不敢花大錢再買第二盒,萬一那樣產品的品質本來就是這樣,每一支新的第一口與放了十天舊的吸過幾百口的感覺差異不大,如果不是我買到瑕疵品,那麼那樣的產品真的很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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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再受傷一次,將我的信心推入谷底,從此謝絕那一樣戒菸產品。
傷心之餘,我還是重新打起精神,我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所以需要忍耐,到後來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一天只抽3支菸,雖然有時候也可以做到一整天24小時可以不吸菸,但始終撐不過第二天,20年的習慣強度過大,中毒過深,這股力量過強,強到不是光靠意志力的解決的,頭腦與身體就會常常出現強烈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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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大腦是控制身體的一切,思考、管理、決策...都是大腦決定,我們認為大腦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大腦雖然主宰一切,掌握身體的一切,但是會有特例,大腦有時候也只不過是顆大腦而已,那已經不是意志力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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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有多厲害,終究還是要被身體給控制,這不需要什麼大道理,就像你肚子餓了,自然會去找東西吃的道理一樣,就是這樣自然,菸癮就是這麼一回事,形影不離,為什麼我會想哭?為什麼我想戒,會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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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對相關的產品還是很有意見,我還是沒放棄想戒菸的念頭,省吃儉用了半年之後,我決定還是重新接納它,只是我要換了另一樣產品,給它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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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情況不一樣了!
我不敢再選擇用吸的方式了,我不太確定否可行,失敗的經驗讓我有點怯步,萬一這次又失敗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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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架上各種方式的戒菸產品,仔細端詳一盒的價錢與可使用的天數,在眾多貴到嚇死人的產品之中挑選,我只能兩權相害取其輕,避免又要花大錢活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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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再看,算了再算,以一天的使用量,換算價錢,就算是最便宜的薄荷片,還是比我一天的抽菸的價錢貴上2倍,無奈之餘,也找不到更便宜的了,其他的都是我一天抽菸的3~4倍價錢,好了,就是這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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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是否真的有效果,回到家後馬上試了一片,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含了10分鐘之後,漸漸有開始抑制我想抽菸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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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失敗的經驗,這次我不能再忍耐了,我還是乖乖依照使用說明來使用,一天該使用的量,都要用完,免得又忍過頭,壓抑不住,破戒跑去買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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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節省!不敢使用太兇,
果然是失敗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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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成功的使用三天,按照我自己的習慣,乖乖的服用,該幾顆,就幾顆,這次我不刻意忍耐了,尼古丁進到身體的量,有滿足了,也確實讓我不會有想買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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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會質疑沒有效果,使用三天之後,信心大增,我漸漸看到希望,看見陽光、看見水、看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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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變長期的習慣,是件痛苦的事情,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如果可以找到適當的替代行為,做起來會比較容易,輕鬆,不費力,我終於找到適合自己的產品了。
實際的生理作用有超越心理作用,也確實讓我不再需要去碰菸,這點讓我覺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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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轉移行為,改變過去的習慣,只要一點點的意志力,不需要太費力,也可以說是很輕鬆,就可以做到,替代行為可滿足過去的習慣,那成功的路就往前邁進了,儘管當中偶爾會差點克制不住,也都能憑著一定要成功的決心去面對,但是阻礙的路,不是只有自己而已,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那真的不難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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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你有朋友、有同事、有親戚、有同事、有客戶、有上司......這些人過去與你一起抽菸,談公事、談心事、談天說地....這些人無所不在。你要怎麼去面對!
你的改變,會讓多少人不適應,會遭受到多少的挑戰,一直阻礙著你的戒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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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能力越強的人,越重視朋友的情感,越重視同事、客戶的感覺....,這種人也將越難戒除,如果真的有心要戒的人,或許可以趁著這次的機會,去驗證是好朋友,還是酒肉朋友?去驗證是好上司、好客戶?關不關心你的健康,還是對方都只是當你是個陪襯品?這時就可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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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這樣想,我不得不這樣想,否則人云亦云,騎驢找馬的人性,會把你推往一步又一步的深淵,永遠無法翻身。
你要做自己,還是,你要做別人的自己!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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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是寂寞的,一星期之後,偶爾我會夢見....我破戒了!
驚恐萬分,驚醒之後,原來是一場夢,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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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之後,味覺口感會增加,吃東西比較有味道,所以會吃的比較多一點,另外,抽了那麼久的菸,菸是可以戒,可是手動嘴巴動的習慣,不太可能一時間可以改掉,所以食物會是剛開始戒菸者的替代慰藉,不然沒有菸,又沒有替代品可以咬,那會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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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嘴巴有事情做,讓手有事情可以做,戒菸之後,好像多數人都會有一點發胖的跡象,有人戒菸後,吃出興趣來了,開始大吃起來,原本是劉德華的體格,兩年後變了一個人,變成相撲選手的SIZE,運動很重要,不能因為菸害而忽略心血管疾病,戒菸之後,是會不知不覺吃多了,畢竟不是年輕人,中年人吃多了,反而是很危險的事情,會有中風危機,那不是更划不來嗎?
戒菸順便搭配運動,雙管齊下,只要運動,排汗,自然就不會想抽菸了,這樣才是比較健康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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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兩星期,我有感受到的好處:
吸菸那麼久了,雖然還活著,但是肺部勢必早就出了問題,會把呼吸不怎麼順暢的現象視為正常,視為習慣。
這實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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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發現呼吸夠不夠順暢?
只要做一個動作~「深呼吸」就可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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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對於吸菸歷史長達20年以上的人很難確實完全去做到,我是可以做,但是很不舒服,會很明顯感受到胸腔有一股壓力,悶悶的菸油要抵制我去做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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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沒抽菸,呼吸會感覺比較順暢一點點,胸腔的壓力沒那麼大了,好像有一種返老還童、恢復年輕的感覺,這其實是一種錯覺。
正常人沒有先天疾病的人,呼吸本來就應該這麼順暢了,不是嗎?是抽菸的習慣,讓我們一直被菸油給淹沒了,把長期不怎麼舒服的呼吸方式,當作是朋友,這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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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後,不再每天吸入大量的煙油,如果身體還可以運作,如果身體器官還沒有完全壞掉,應該是可以自動排毒,胸腔的壓力會減少,呼吸會順一點,這應該是可以讓戒菸者最先感受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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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點,戒菸之後,會讓人不適應的症狀通常有一點是很容易疲倦,精神不繼。
這是習慣問題,吸菸者都是靠著吸菸提高專注力,每天熬夜,作息不正常,總是免不了要習慣性吸上幾支菸,菸也就陪我們度過每天的夜晚,一旦不吸菸了,疲倦感一定很容易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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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漸漸大了,我已經沒辦法像年輕人一樣,很羨慕可以一躺著沒多久就睡著的人,我失眠的習慣也好幾年了,每次睡不著,就會爬起來去抽菸,抽完了,再試著回去躺著,睡睡看,時間一直過去,如果還是睡不著,又再起來抽菸,抽完了,又回去躺躺看能不能睡著,夜裡,總是特別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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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兩星期以來,不知不覺之中,失眠的狀況好像有改善了,可以趁著這一股疲倦感,趕快入睡,這是意外的收穫。當然可以正常入睡,半夜不要再起來,睡眠的品質夠好,就不會一直再繼續惡性循環,作息會比較正常一點,健康自然就會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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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一個月之後,家人對於我的改變,無限歡喜!
家裡不再出現煙味,上廁所都可以不用憋氣了,過去個人的習慣,只要在家裡,為避免家人吸到我的二手菸,我是不會白目到會在大家面前抽菸的,我會在室外,或是窗戶旁邊抽,讓室內空氣可以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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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外頭是有風的,有時候也會將煙給吹進來,我再怎麼小心翼翼的抽,都沒有辦法去避免煙會跑到室內,我常常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只要我用力往外吹,家人就不會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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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抽菸的人,對於菸味感覺都很敏銳,有時候為了貪圖一點小方便,也不管這麼多了,懶得跑到室外去抽,就在窗戶邊抽了起來,除此之外,只要上廁所,就一定要抽菸,這習慣一直改不了,很不幸,家裡的廁所是沒有窗戶的,所以只要我一上完廁所,門一開,菸味馬上就會流竄到室內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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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從道德勸說到激烈抗議,我就是改不了這樣的習慣,我只能盡量選擇家人不在家裡的時間去上廁所,這樣她們就不會聞到了,不然就是每次一上完,趕緊拿電風扇去吹廁所,將煙味吹到稀薄,沒有菸味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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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我完全沒碰到菸,家裡的空氣,也新鮮起來,室內不在飄逸著淡淡的菸味了,很奇妙,家人也似乎隨著空氣品質的提升,脾氣有好了一些,不再口出惡言,其實,脫離沒有菸的日子,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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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清潔廁所,將過去的煙詬擦拭乾淨,其實菸也跟廚房的煙一樣的,都會有菸垢,廁所的天花板、牆壁,均覆蓋著一層淡黃色、薄薄的菸垢,只要用抹布一擦,就可清潔乾淨,告別了抽菸的日子,還給家人一個舒適、乾淨的空氣品質。
戒菸,我確實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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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的動機》~
十年前,某一天下午,
兒子在桌上拿起我的香菸與打火機,獨自一個人在把玩,接著...
他刁起一根菸,假裝在使用打火機.....
過去,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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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趕緊去制止他這樣的動作,
他卻笑得很開心,他開心是因為他覺得他長大了,
他有能力可以像爸爸一樣了,
他怎麼會知道抽菸是不健康的事情,
他單純而簡單的腦袋,只知道爸爸每天都抽菸,我也可以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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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我總覺得孩子的學習能力低弱,沒什麼模仿與學習能力,
而這一秒鐘開始,我的心裡正式認真思考.....
我必須要戒菸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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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這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才會花了一年才成功。
要求別人很簡單,但是要求自己卻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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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過去對兒子的總總要求,
他也是不願配合、抗拒、抵抗 .... 哭鬧、自殘、情緒起伏極大.....
他是自閉症,是個智障的自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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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下來,我一一去學習如何排除孩子的障礙,
從不知道怎麼處理,不知所措,
到可以隨時解決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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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模仿我抽菸的動作之後,
我一直有戒菸的動機,
只是一直失敗.... 失敗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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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我可以憑著我自己的力量,去救孩子的自閉症狀,
重視早期療育、積極訓練,
以後他長大成年了,只要可以獨立自主,
可以自己生活,不需要麻煩到別人,就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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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身障兒家長的終極目標,這樣的夢想隨著他一天一天的長大,
我在看到希望的同時,也發現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用教的,
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衝勁,也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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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能力,只要碰上了絕症,你有多了不起?
你只會發現,人的能力渺小到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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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雄心壯志,當年的滿腹理想,
當年想要改變歷史的決心,隨著孩子一天又一天的長大,
似乎也一點一滴在磨滅我的鬥志,在銷毀我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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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健康開始出現問題,我發現我應該要活久一點,
我不能就這樣就離開,將這沉重的擔子留給妻子一個人,
這是不負責任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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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活久一點....
我才能為他做更多事情,
我才有能力可以繼續帶給更多家庭希望...
我應該要活久一點....
我們會彼此珍惜存在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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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
我希望….
我要比孩子多活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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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們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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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 雲 的 時候 我 吞 下 一 大口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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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